一地的残碎,一屋的杂乱,可两人似乎没有半点想收拾的兴趣。
笑了半晌,简铭才讪讪道:“你这个生r.ì过得真够充实的。”
“嗯,得记一辈子。”陆衡笑声渐渐平息,一动不动看着简铭,他不明白一个男人的怎可以生得这么招人疼。“铭铭,你累吗?”
“嗯?”简铭挑眉看他。
“我是问你累吗?想睡吗?”
“不想,不累。怎么了?”
“那…我们现在去看看我爸妈?”靠坐在沙发背上的陆衡站起身,向简铭伸出了手。
“现在?才六点。”简铭反问,但没拒绝。陆衡很正经的对他点头,他看了眼窗外鱼肚白的天,也点了点头,不假思索道:“行,走吧。”
陆衡父母的墓地坐落在离市区十公里开外的南郊,墓园依山而筑,海yá-ng市山不多,几处苍松翠柏的小山头与不远处的泱泱海岸遥遥相望,墓园大门立着一个古香古色的牌楼,上面刻着三个醒目的大字“博爱园”。
不是清明不是冬至,平r.ì大清早的墓地更显出几分清冷肃静,偌大的园子此刻只有他们俩人,顺着小道往前走,静的似乎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。山林间,温度比市区低了好几度,简铭只穿了件单薄的风衣,突感几许寒意,不自觉地立起了领子。
“冷?”陆衡问。
“还好,可能早晨寒气重。”简铭摇摇头,对他笑笑。
陆衡把身上的夹克外套脱了披在他身上,自己只剩了件连帽卫衣,满脸怜爱,“这样好点吗?”
“别给我,我没那么娇弱。”说着想把陆衡的外套脱下,他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,这姑娘才能享受的待遇,自己实在不愿等同。
“我不冷,热血沸腾着呢,听话,穿着。”陆衡固执地按住他的手,顺势在他肩头拍了拍。“前面上四层阶梯就到了,跟着我,这道儿都长一样,容易迷路。”
墓碑依梯层层垒叠,中间的过道旁摘种着齐高的松柏,远远望去,如复制黏贴的一排排格子,恍眼间还真认不出哪是哪。
“呵呵,有时真觉得在你面前,我就是个没自理能力的傻子。这就我们俩,你认为我还能走丢了?”简铭失笑,没再执意外套的事儿,带着陆衡体温的外套,的确很暖……
“哈哈,那保不齐,我老有种会弄丢你的危机感,反正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,记住了。”陆衡拉起他的手,走上第一层台阶。
两个连成一体的合墓肃然地立在简铭面前,左边碑面上写着父亲大人陆之军,右边写着母亲大人顾梅。陆衡把在路上采的几束野花放在墓前平台上,迟迟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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